新规或将禁止，记者探访发现“地下二层”办班的真不少

室内培训【xùn】不应使用居民住宅【zhái】作为培训场【chǎng】所，不得在地【dì】下二层及以下【xià】开展体育培训【xùn】活动……北京市地方标准《青少年体育培训【xùn】机构服【fú】务规范【fàn】》（下简称“规范”），目前正在北京【jīng】市市场【chǎng】监管局网站【zhàn】上公【gōng】开征求意见。记者【zhě】走访多【duō】家体【tǐ】育机构发【fā】现【xiàn】，行业尚有进【jìn】一步提升空间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趁休息时开门通风，暖和时户外跑跑

长春桥附近【jìn】的一【yī】座大型商超里【lǐ】，从步梯下至地【dì】下二层，“安全【quán】出口”门边即放【fàng】置【zhì】有数个体育机【jī】构的招生展板。

沿通道【dào】向前【qián】，黑色【sè】地砖稍有凹凸【tū】起伏，头顶鼓风机呜呜【wū】作【zuò】响【xiǎng】。这里集中【zhōng】了体能【néng】、柔术、乒乓球等【děng】多【duō】家青少年体育培训机构。傍晚5时许【xǔ】，已有不少放了学【xué】的孩子，换好服装投【tóu】入到训练之中。

长春桥边大型商超地下二层，聚集多家体育培训机构

“如果搬到上面，环境【jìng】肯定会更好【hǎo】，更明亮【liàng】。”一位【wèi】注视着孩【hái】子练球的【de】家长【zhǎng】指指头【tóu】顶，“也不会有【yǒu】噪音”。不过，培【péi】训机构的【de】成【chéng】本想来可能会增加。“之前孩子的【de】舞蹈【dǎo】班搬过家，费【fèi】用就涨了，一换地方，价格也会【huì】贵。”

正征求意见【jiàn】的“规【guī】范”，首【shǒu】次在场地方面提出了【le】较为严格具体的要求：室内培训不应使用居民住【zhù】宅作为【wéi】培【péi】训场【chǎng】所【suǒ】。利用改建或改用的地下【xià】空间从事【shì】青少年校外体育培训经营【yíng】活【huó】动的机构【gòu】，应【yīng】符合【hé】地下空间使用的相【xiàng】关规定，不得在地下二层【céng】及以下开【kāi】展体育培训活动。

走访中，记者发现目前在地下二层办班的体育培训机构不算少见。

位于【yú】东三环附近【jìn】的【de】一处文体【tǐ】中心里，一家主要【yào】面向青少年开【kāi】展培训的【de】乒乓球【qiú】俱乐部【bù】位置相对【duì】隐蔽。根据网站信息，记者【zhě】来【lái】到地下二层，看到大片区域为【wéi】地下停车场。另一侧是静谧【mì】幽深的楼道，循着清脆的【de】击【jī】球声才找【zhǎo】到这家乒乓【pāng】球俱乐部。场地面积不【bú】算小【xiǎo】，但相【xiàng】比楼上场【chǎng】馆没有那么敞亮。

“乒【pīng】乓球之前不是我们【men】家在做，但也一直都是在地下二【èr】层，好【hǎo】在有空调排风，还配了【le】空气净化【huà】器。”工作人员认为，乒乓球【qiú】本来也是【shì】室内运动，只要【yào】场【chǎng】地不【bú】闷就行。

傍【bàng】晚6点半，东五环附近一【yī】家大【dà】型家居商场，仅南【nán】边3号【hào】门【mén】还开着。地【dì】下【xià】二层，经营家居产品的【de】商户都已【yǐ】下班，只有临【lín】近中庭的区域【yù】仍在亮灯。一家大型击【jī】剑俱乐部里，不少【shǎo】孩【hái】子正【zhèng】在训练。场地上方，黑色管道之【zhī】间分布【bù】着一些中央空调出风口。

不【bú】远处，一家跆拳道馆也正在上课。“我【wǒ】们【men】2020年初【chū】本【běn】来已经【jīng】搬到地上二层【céng】，结果去年4月【yuè】又被商场调到下面。”对于这样的调整，教练也很无【wú】奈，“合同里面有一个要求，必须配合商【shāng】场无条【tiáo】件调整，否则【zé】只能走人。虽【suī】说不【bú】情愿，毕竟这里有【yǒu】多【duō】年积累下来的【de】学员。”习惯了地上二层的敞亮，就连教【jiāo】练【liàn】一开始也不习【xí】惯，“家长也说，还【hái】是之【zhī】前【qián】在楼【lóu】上好【hǎo】。”

不仅如此，换【huàn】到地下二层以后，面积也比过去缩水【shuǐ】很多【duō】。“隔出更衣室【shì】、休息室【shì】后，上课场地面积也就80平方米【mǐ】左右，比在楼上少了近【jìn】100平方米。”教练说，到了冬天【tiān】，为【wéi】了保【bǎo】持【chí】室内【nèi】温度，场馆几乎都会把门关上。“只能【néng】趁休【xiū】息【xī】的时候，打开门【mén】通通风。天气暖和时安排【pái】学员到室外【wài】跑一跑，再回来锻炼。不然总在地下，见不【bú】到【dào】太阳，也不大好【hǎo】。”

“汉堡、西瓜”作代号，人员真名资质难查

“根【gēn】据中国本土【tǔ】青少儿身体素【sù】质【zhì】情况【kuàng】，集合国内外儿童心【xīn】理学、儿童体【tǐ】适能、幼教等领域专家，打造【zào】青少【shǎo】儿体【tǐ】适能全生【shēng】态链【liàn】课程……”在朝阳区常营地区的一家青【qīng】少儿运动中心，迎面便是印有上述宣传【chuán】语的【de】易拉宝。

记者询【xún】问参与课【kè】程打造的专家【jiā】资质，工作人员【yuán】却以“不清楚”回【huí】应。“反正都是非常【cháng】权威的专【zhuān】家，我们从教【jiāo】的老师也都是有专业资质的。”对【duì】方【fāng】一边热情介绍，一【yī】边引导记【jì】者【zhě】前往【wǎng】张【zhāng】贴着老师资质【zhì】的宣传墙前【qián】。墙上的四位老师均以代【dài】号显示【shì】，如大树教练、果冻教【jiāo】练等。当记者想要查【chá】看教练的具体【tǐ】资质时，工作人员【yuán】却含糊其词【cí】，回应【yīng】在【zài】其做宣传的【de】一【yī】个网【wǎng】站上可以查到。根据对【duì】方【fāng】提供的信【xìn】息进一步查询，部分教练【liàn】只公示了毕业院校。

针对教学人员的资质，正征求意【yì】见的“规范”明确，教学人员应具【jù】有【yǒu】大专以上学历或中等以上【shàng】职业教育【yù】学历，并【bìng】具【jù】有培训【xùn】项目相关资质证明；开【kāi】展高【gāo】危体育项目的青少【shǎo】年校【xiào】外体【tǐ】育培训，教学人员应具备国家【jiā】规【guī】定【dìng】的职【zhí】业【yè】资格。

走【zǒu】访【fǎng】中，机【jī】构【gòu】师资不透【tòu】明【míng】的情况并【bìng】不【bú】是孤例。一家跆拳道馆里，部分教练名字仅以“李教练”“高【gāo】教练”显示，一些教练给出的资质也仅仅为【wéi】自己的【de】教育背景。另一【yī】家篮球培训机构，老【lǎo】师名字【zì】都是【shì】“汉堡”“西瓜”等等【děng】。

多家机构【gòu】工作人员称【chēng】，给教练起代号是【shì】为了【le】方便学【xué】生【shēng】记忆，而【ér】这【zhè】无疑为家长【zhǎng】确认老师资【zī】质【zhì】提高了【le】难度。记者随机询问了十余名家【jiā】长，大家普遍反【fǎn】映【yìng】，不清楚教【jiāo】练是否有从教资质。“有的老师告诉我【wǒ】们【men】他有体育教师资格证【zhèng】，但也没给我们看【kàn】过。我们不知道【dào】老【lǎo】师的真名，查起来也费劲，想想就算了【le】。”一位等【děng】候孩子下课的妈妈说。

相【xiàng】关人员配【pèi】备上【shàng】，机构也有待完善。“规【guī】范”明确，培【péi】训机【jī】构中【zhōng】应配备【bèi】不少于1名专（兼【jiān】）职安全【quán】员【yuán】，应根据自身【shēn】规模【mó】配备不少于1名经过培【péi】训并获得急救资质的从业人员【yuán】。而记者【zhě】走访的多家机构，均无安全【quán】员和急救员的设置，并且近【jìn】期也没有设【shè】置的计【jì】划。面对记者“上【shàng】课期间出现【xiàn】意外怎么办”的询【xún】问，机【jī】构多以“上课时【shí】老【lǎo】师会高【gāo】度关注”“这方面我们【men】会非常注意”作【zuò】为回应。

小课包只是“衬托”，收费上万仍为主流

培训机【jī】构的收【shōu】费，向来是行业监【jiān】管重点。在此次“规【guī】范”征【zhēng】求意见前，已有【yǒu】多个【gè】相关文件接连发布，对此进行【háng】强调。

如国家【jiā】体育总局办公厅于2021年【nián】12月印发了《课外体育【yù】培训行【háng】为规【guī】范》，有效期三年，提出“课外【wài】体育培训主【zhǔ】体单次【cì】向学【xué】员收取课程费用的时间【jiān】跨度不超过【guò】3个月”。

2022年底【dǐ】，教育部等十三部门印发了《关于规范面向中小学【xué】生【shēng】的非学科类【lèi】校外培训的意见》。其中【zhōng】明确，培【péi】训机构不得一【yī】次性收取或以【yǐ】充值【zhí】、次卡等形式变【biàn】相收取时【shí】间跨度超过3个月或【huò】60课时【shí】的费用，且不得超过5000元【yuán】。

依据上述【shù】意见，今年4月，北京市体育局、北京【jīng】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等多部门【mén】联合印发并实行《北京【jīng】市体育行业预付【fù】式消费领域资金【jīn】监管【guǎn】实施【shī】细则【zé】（试行）》，再次【cì】重复【fù】强调上述收费要求。

然而记者发现，当下的【de】培训市场，动辄上万元的超额大课包仍【réng】是主【zhǔ】流。一些【xiē】机构尽管也提供合规【guī】的短期小课包【bāo】，算下来单价明显贵上一截【jié】，其【qí】作用更【gèng】像是【shì】大课包【bāo】的参照【zhào】和衬托。

“咱费【fèi】用按课时来，有12课时、24课时和48课时。现在【zài】618搞活动，选48课时的话，送12课时，总共【gòng】60课时，优惠以后是11542元，有效期一【yī】年，算下来每课【kè】时【shí】约192元。”在【zài】东五【wǔ】环的跆拳道【dào】馆，教练【liàn】给记【jì】者算了笔账。相较大课包，24课时【shí】送【sòng】6课时，6220元，每【měi】课时207元。最少的12课时送3课时【shí】，价格3800元【yuán】，每课时253元，都要贵出不【bú】少。

此外，还有一些体育培训机构实行年【nián】卡制。一家体能馆工作人员介绍，除【chú】了常【cháng】规体能课外，这里【lǐ】还【hái】有平衡车、篮球、跳【tiào】绳等多种专项课。“有季卡【kǎ】和年卡，季卡价格是6985元【yuán】，每周可以约2次【cì】课。”工作【zuò】人员称，年卡分为两种，年卡【kǎ】A价【jià】格是【shì】19985元【yuán】，每月限制约课10次。年卡【kǎ】B价格是【shì】12985元，每【měi】月限约课5次。

与之类似【sì】，一家击剑俱乐部也实行年费制。“第一年12000元，另外有2000元装备费【fèi】，第二【èr】年1万元。”工【gōng】作人员称，以基础班【bān】为例，一周提供四【sì】次训练【liàn】时间【jiān】，分别【bié】在周二【èr】、周五【wǔ】、周【zhōu】六和【hé】周日【rì】，可以根据孩子需求【qiú】进【jìn】行选择。“每周来一两次和每周来三四【sì】次，价【jià】钱都一样【yàng】。”